银河集团周华诚:茶碗
发布时间:2024-04-01 06:03:11

  银河集团周华诚:茶碗假期,枯坐书房读川端的《千鹤》,小说里写了很多茶室里的事。“拉门大敞四开,少女靠近门口坐着。少女的光彩似乎往宽大客厅昏暗的深入投了一缕光照。壁龛浅水盘上插着菖蒲花。少女扎的和服衣带上也是水菖蒲图案。也许偶然,也许不是偶然,毕竟是常规的时令衣着。壁龛插花是菖蒲而不是水菖蒲,无论叶片还是花朵都留得很高。感觉上是千佳子刚刚插好的。”

  一只茶碗,或是一个水罐,经历数百年时间,在一任又一任茶人手上辗转和使用,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。

  不过最近没有心思用盖碗泡茶,只是用大玻璃杯泡了来喝银河集团,这个季节,本来也应该喝一点早春的龙井,前段时间有朋友送来工作室,我却一直放着,想到喝绿茶时,不过是把旧年的龙顶取一些出来,喝得也还有味。

  春茶还是喝了的,上次——我都记不准是在哪里了,反正是喝到了二三次,也算没有辜负这一季春天吧。

银河集团周华诚:茶碗(图1)

  茶室中是有插花的。《千鹤》也写道,太田夫人留下的水罐,常用来插花,那是一只志野水罐。志野茶碗也美得很。“志野茶碗的白釉里隐约泛着微红,仔细观赏时,那红色仿佛要从白釉里浮出来似的。”

  我近来常用的一只茶碗,是木叶黑釉盏。现在不是点茶,只是纯喝茶,其实用什么颜色的杯子都差不多。这只木叶黑釉盏因为有着显而易见的瑕疵,树叶边缘的纹样不干净银河集团,可见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。不过,反而因为这样,用它的频率却更高一些。似乎随手拿来就用,不用特地要珍重什么似的。其他的茶碗,譬如友人送的,总觉有情意在焉,轻易不怎么使用。譬如有一只莲瓣纹主人杯,是越窑青瓷里的秘色瓷,无事时拿出来欣赏过几次,却一次也没有使用过。

银河集团周华诚:茶碗(图2)

  泡普洱来喝,加一块陈皮。这样略有些潮湿的天气,适宜喝普洱陈皮。上次友人给我送普洱陈皮,还附带送了我一个焖泡的水壶。送茶,又附带送水壶的,在我还真是第一次。

  前不久,到南宋德寿宫遗址博物馆里录个读书节的视频,顺带着又看了一遍展陈器物。其中有一块瓷器残片,留有“茶阁”款,乃是德寿宫出土的定窑白釉印花牡丹纹碗。考古朋友说,这个瓷片,年代当在金代晚期,与南宋差不多并行的年代。这只茶碗的等级非常之高,远超常规的定窑产品。只是当时定窑处在金人范围内,不知如何就进入了德寿宫呢?此中原因,尚无定论,考古朋友猜测有这么几种可能性:一是下层进贡给上层阶级;二是一批有身份的人专门主导着这一批高等级器物的南北贸易;三是南宋宫廷与金国宫廷之间的交流——想来因为南宋与金国之间的不平等地位,第三点可能性不大。当然,这也非定论。

  在德寿宫里,也看到了黑釉的建盏,有兔毫,也有油滴,都很好看。这样的黑釉盏,到底还是要配合着宋式点茶来用才好。热水冲泡抹茶粉,再用茶筅在碗中回环击拂,将茶汤击打出洁白的泡沫,盏黑而茶白,那样子才好看。

  南宋中后期,日本僧人到径山寺来学禅,一住数年。回去的时候,把径山茶和中国的茶经典籍带回国,一并带去的,还有建盏。那些建盏在日本上层社会流传,被人称作“天目盏”。南宋时期流入日本的天目盏到底有多少只,至今已无人可知。但有四件黑釉曜变的建盏银河集团,被人尊为“国宝”,其中三件,合称为“曜变三绝”。

银河集团周华诚:茶碗(图3)

  现在也有人很喜欢和推崇建盏,但我以为,因为时下已不再点茶,推崇黑釉没有太大必要了。不过,这也只是个人之见;我想起来,我也曾有过一只油滴纹的建盏,还比较精美,用了一段时间。有一天阿姨收拾桌子的时候摔碎了。我的书房,乱是真有些乱,书和茶杯茶碗,高高低低地堆叠。不收拾还好,一收拾,茶盏摔不摔的倒不重要,反而是一些书就不容易找到了。

  上次在小区的水塘边,见到水菖蒲——我也是有浅水盘和剑山的人,本也想折花来插。后来想到书桌上早已满满当当,无有插针之处,遂也就打消了念头。(文/图 周华诚)